令人头大

薛洋晓星尘‖一些重生 11

那晚的金麟台并不安宁。

月光下的刀光剑影和双方被割坏的衣裳，都让大家一眼看出这战有多么的恶；他们有多么地仇敌彼此。

这一举几乎是惹怒了爱面子的金光善。先不说晓星尘在他的地盘里动手；这动静可是大得惊动了整个金麟台。金光善很是恼怒，却碍于晓星尘的名声无从下手。

对于薛洋那头他也很是无能为力。他虽然事后在众人面前训斥带着伤的薛洋，可闪躲的眼神和混乱的语词重组却出卖了他；把他的指鹿为马展现得一览无余，却也无人戳破。

金光善咬紧牙根，为了让阴虎符重现于世他只能出此下策，尽量把事情扣在疑点重重的薛洋身上。他一直逼迫自己不看向左侧那惬意非凡身穿黑色袍子的男子。可金光善僵硬地往右侧别过的头却让薛洋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薛洋不屑地抬起眉头，在内心嗤了一口气，眼底的嘲讽一瞬即逝。

“金麟台是不会收下会杀害他人的客卿的。薛洋，你走吧。”金光善表现得又气恼又无奈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叹着气挥挥手道。

他似乎很急切地要把常氏灭门凶手扣在薛洋身上好让事情不再发酵。听到这里晓星尘也有些怔然。他没想到事情和薛洋的猜想如此吻合。金光善真的会以己之欲斩断所有会让事情牵连到当事人的机会，就连给薛洋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就直接下了逐客令；全然不管薛洋往后的名声和死活。

“金宗主莫先下此定论。这要是贫道误会了薛公子那可就不好了。”晓星尘走上前道。

“那你想怎样？”心中对晓星尘的些许不满却无从宣泄使金光善无法以礼相待，维持君子风度地谈话；语气也略显不和。

“以贫道之见，既然薛公子一力否认，何不让薛公子到栎阳一趟来自证清白？”晓星尘不疾不徐地道。

金光善听了晓星尘一番话竟是愣住了，转了转眼珠继续他那无力的词句。言语间都在暗示薛洋就是凶手不必查证最好到此为止的意思。

但晓星尘却像听不见一样自持己见，硬是要把薛洋带到栎阳查证还他清白。金光善不想继续牵扯让有心人起疑心便匆匆答应并让二人当即出发。

事情都往薛洋设想般持续发展，晓星尘却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这事故让他对于人性有了新的理解。晓星尘从客房拿了自己的布袋后就往薛洋的房间走去。他一路揉着眼角思虑，却在半途被人拦下。

“晓道长。在下金光瑶。”金光瑶拱了拱手把怀里的一个小包裹递给晓星尘继续道。“在下知道晓道长是个公正且明辨事理的人，故特此请晓道长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好让薛客卿拿回自己的清白。”

金光瑶在得到晓星尘肯定的答复以后就走了，也不过去和薛洋道别。

在路上晓星尘还有些担忧地看着薛洋嬉皮笑脸走得歪歪斜斜的模样。他实在是不理解薛洋为何能在自己被千夫所指的情况下没心没肺坦然自若。薛洋像是看出晓星尘想问什么，笑道：“我可是猜到会发生什么了。难得不值得一笑吗。”

晓星尘顿时哑口无言。这个回答合理又无奈。薛洋看着晓星尘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猜到晓星尘的疑惑，问道。

“晓道长。你说人心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晓星尘认真地继续道。

“人本善。是后来的遇事才沾染了其他颜色。”

“可依我之见，人心可是灰色的。”薛洋停了下来，拉了拉胫骨道。

“只不过有些人在后来能为它渡上一层透亮的颜色，可更多的人是被其他颜色沾染得看不出它到底沾上了什么色；浑浊、恶心。”

晓星尘也停下来脚步，双眼透过绷带看见了那双比月色还亮的眼睛。只听见微风呼过，一抹清晰好听却夹杂着通透暗讽的声音道：

“人心，本来就是脏的。”